08.突如其來的病倒
#雷區依然可能還存在了一下
#力爭寫個不俗套的故事結果還是俗套了尷尬
#無論如何我還是想按著節奏寫文
#日常嘮嘮叨叨地爆字數啊哈哈
08.突如其來的病倒
天知道自己正在做夢就是醒不過來，昏昏沉沉，暈暈乎乎，在黑暗裡跑了很久，跑累了就躺一會兒，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，即使是每一次睜眼也依然是在夢裡，唯一連綿不絕的是一直聽到有人遠遠地在叫他的名字。
他想看看那個人是誰，就往聲音的方向又跑了起來，周圍的景色好像是村裡的小路，又好像是和隔壁村的交界口，轉身卻回到了碼頭，再跑幾步是訓練場后的大樹，無論去哪裡都沒有人，他要回家，家裡，人都會在的。
第一次覺得訓練場回家的路有那麼長么，周圍熱鬧的小攤販又出現了，嘈雜的叫賣聲和往常一樣，看不清楚他們的臉，他加快了步伐，看到了熟悉的逢坂醫館，門口的小院子里，悠正在給小理梳辮子，壯五在旁邊搗鼓草藥，環買了好吃的東西邁入大門，四個人幸福地說著笑，他開口打招呼沒有聲音，就看到醫館往後倒退起來。
好熱的夢啊，抬頭看了看天空，耀眼的太陽當頭照，繼續往前邁腳，看到了巳波和虎於手拉手在三月的店鋪門口討論著什麼，他還沒走近，三個人的樣子又模糊飛走。
天哥，身後傳來陸的聲音，他轉頭看，陸和一織，我今天考試超棒的哦，都是一織幫我複習，天哥要獎勵我……好字還沒說出口，陸和一織也消失了。
自己被困在夢境里了，他環顧四周，街景在圍繞著自己轉個不停，頭暈目眩，呼吸沉重，他閉上了眼睛，希望自己再睜眼的時候可以清醒過來。
這禮物太貴重了，我不能收。那是，紡姐姐的聲音，天抬頭看，不遠處，貌似小鳥遊紡和八乙女楽的兩個人影正面對面的站著，楽手裡拿著的分明是之前送給他的琉璃珠子。
你還不了解我的心意嗎，我去和你爹提親。楽的表情看不清楚，但聲音的確是他的。
可是，天歌也喜歡你不是么，紡的表情也一樣模糊，聽到自己的名字，天把耳朵豎起來。
天歌，我和她不可能在一起，天歌不是女孩子。
瞳孔一下收縮，天拉住了自己的衣領，身體在發抖，他伸出自己的左手，手腕上空無一物，自從楽給他帶上那串珠子之後，他除了洗澡的時候從未摘下過，什麼時候掉的，掉在哪裡了，他著急站起身，開始在周圍找起來。
楽，你是真的喜歡我么。她問。
嗯，喜歡。非常喜歡。他回答。
兩人擁抱的景象就在自己眼前，天著急了，又找不到珠串，又想衝過去問他，為什麼要把送給他的東西送給別人，為什麼不能喜歡自己，可是，我喜歡你啊，楽，我喜歡你。水氣浮了上來模糊了眼眶，看著那兩個人拉著手離他遠去，他邁不動步子，喊不出聲音，伸手向前拼命抓著，心臟突突地猛跳起來。
啊，他睜開了雙眼，眼神聚焦了一下，是自己熟悉的床幔，呼呼地平復呼吸，胸口還在猛烈的撞擊，意識從迷夢中一點一點清醒。
因為主人的醒來，身體的各個器官開始工作，鼻子聞到了一屋子的草藥味，耳朵聽到了掛在窗口的風鈴的聲音，後背都是汗津津的，脖子可以轉動了，眼睛看到了坐在桌邊看書的巳波，喉嚨乾澀的很，手臂也沉重，好不容易可以向右翻個身都喘，他到底怎麼了，自詡最注重養生的他怎麼會突然整個人罷工了。
哼哼唧唧的聲音引起了巳波的注意，巳波放下了書本，走到床邊對上了天略顯迷糊的雙眼，表情瞬間激動起來，天，醒了，醒了，終於醒了，終於，我先去找壯五。
巳波表哥怎麼了，怎麼眼圈都紅了，天看著他急急忙忙出去的背影，疑惑。
巳波再回來的時候，不想帶回來了一屋子的人。
陸是第一個撲上來的，天哥，對不起，我以後再也不調皮搗蛋了，我會好好讀書，好好做作業，天哥，天哥。
自家弟弟抱緊了自己，聲音沙啞，眼睛腫到不行，皮膚有著灼熱的溫度，只感覺陸的抽泣聲在自己的耳邊，眼淚也糊了自己的脖子，可他想抬手摟一摟陸的背脊都做不到。
天越過陸的背脊，去看站在床邊的壯五。
陸，你先起來，天剛剛醒，很虛弱，讓我先幫他看一看好么。
陸戀戀不捨地放手，站到一邊，抹著眼睛還在抽泣，天哥，你沒事的，我一直陪著你。
這是怎麼了，天心裡嘀咕，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，怎麼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成這個樣子。
壯五的手摸上了自己的手腕把脈的時候，天想起來夢裡的情景，他的琉璃珠子，轉頭去看自己的左手，和夢裡一樣什麼都沒有，夢裡面的事情是真實發生了吧，他閉上眼睛，眼淚從眼角滑落，掉了，把他弄丟了。
天，你別心急，先平復一下呼吸好不，溫柔的壯五輕輕柔柔地安撫著他的胸口，悠，先倒水過來，壯五輕輕托起了天的上半身，把碗送到他嘴邊，看著他喝下小半碗，拉開蓋在胸口的被子透透氣。
就這麼小小的動作都讓自己很喘，被放平在床上的天，迷惑的眼睛看著繼續為他把脈的壯五。
仿佛看出了天的問題，壯五說，你昏迷了整整六天，高燒不退，說著胡話。還有，你的後背怎麼回事，怎麼會這麼長一條紅印子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……你怎麼會跑去那麼遠的地方，差一點大家都以為失去你了。說到這裡，壯五的聲音也有哽咽，眼眶瞬間紅了一圈，就算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，還是忍不住。
昏迷了六天，果然，他在夢裡繞來繞去的怎麼都跑不出去，天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大家一副凝重的表情。
可是他去了哪裡，天想了想，那天是在二階堂酒莊吃飯，最後的記憶是抱著小理回家，和壯五道別……
你先別想那麼多，壯五抹了抹眼角，一會兒喝點白粥補點力氣，巳波，這兩個袋子換水，給天繼續墊在腿下，悠，把草藥煎了，等天喝了白粥再吃，陸，去打盆水來，你出了很多汗，幫你擦身。
喝了白粥又喝了藥，壯五和陸合力幫他擦了一把身子，天感覺到睡意來襲，放任自己放鬆進入熟睡，這次沒有做夢，一覺睡到了天亮。
再次醒來的天，腦子很清醒，身體也輕鬆了很多，嗓子也能說話了。
壮五把了脈，又摸了摸天的手掌和額頭，放心地呼出一口氣，退燒了，還要喝幾貼藥給你鞏固鞏固。
你昨天說我跑去了很遠的地方是……天坐了起來靠在床頭，喝著春香端上來的粥，他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自己睡著前的最後記憶。
把藥方子寫好交給了悠回醫館抓藥，壯五回頭也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，臉上擔憂的表情一分沒少，那晚陸回家後就發現你不在等了很久都没见你回去，挨家挨戶地敲門問我們有沒有看到你，到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找都沒找著，又害怕你穿著女裝會不會被山賊綁架走了，後來在碼頭對面的小山坡上找到了你。
碼頭對面的小山坡，天放下了手裡的碗，仿佛恢復了一點記憶低頭看著碗裡的粥，給大家添麻煩了，對不起。
你有煩心事你可以找我們說啊，不用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，我再也不想看到……壯五想著被抱回來的天沒有生氣的樣子眼眶又紅了，夏天的晚上海邊有多冷，足足吹了一個晚上的海風你真的是不要命了，陸一直在自責說沒有保護好你，說自己貪玩惹你生氣了，那天晚上要是和你一起回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以後不會了，天轉頭看著壯五，兩個黑眼圈大大地掛在眼睛下面，也是一臉的疲憊，壯五，謝謝你。
這個，我替你收著，有一天晚上你一邊說著胡話一邊摳珠子，我看這東西對你來說挺重要又怕你給摳壞了，就幫你解下來收好，壯五手裡的是那串櫻色琉璃珠子，好端端地散著溫柔的光。
天接過琉璃珠子，心安了，夢終究是夢，無論多荒唐的夢，醒來了就不再害怕了，他把碗放回床邊的小桌，小心翼翼地把珠子戴在了左手上，又不放心地緊了緊繩子，確定都完好無事把手縮回了袖子裡。
壯五注意到天重獲珍寶的樣子，就算掩飾也沒逃過他的眼睛，剛剛，天是差點要哭了然後拼命忍住了吧，這珠子看上去就挺貴重，之前都沒見他戴過，雖然有些對不住大病初愈的天，他腦內的八卦魂忍不住燃了起來了，這誰送的這麼寶貝，看似態度輕鬆地問了一句，難不成是心上人送的。
沒有，你別亂猜，一個朋友送的，就是挺費周章的，丟了就可惜了不是，天拿起碗繼續喝粥。
哪個朋友？我不認識嗎？這村子就這麼點大，還有他不知道的人？壯五看天不接話的樣子改了話題，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，他回憶了一下，不過不確定是叫誰，聽上去嘛好像是在叫陸，但是感覺上好像又不是。【發個小糖:日語裡面陸的發音時RIKU，楽的發音是GAKU，哈哈哈哈，能GET嗎？嘿嘿~】
夢話哪能相信，做夢做到什麼說了任何話都不足為奇，天心裡想著你們這種醫學生的觀察力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時候的啊，粥喝完了。
嗯，對了，你這次要好好感謝楽少了喲，是他找到你的，還要添一點粥嗎，壯五伸手接天遞過來的碗。
手一滑，壯五接住了下落的碗，天連忙說抱歉，壯五抓過他的手捏捏，肌肉疼嗎？骨頭疼嗎？有力氣嗎？
沒事，就手滑了一下，我飽了吃不下了，天作勢想要躺下。
提到楽少你就怪怪的，壯五不勉強天再多吃卻制止他躺下，坐會兒再躺，還要喝藥，闭着眼睛养养神。
我什麼時候可以下床走動走動，身體恢復了機能就想出去跑跑，躺了那麼多時候需要動一動。
明天吧，今天剛退燒，下午會有一大波人要過來慰問你，壯五收拾著小桌上的餐具，悠差不多回來了，我去煎藥，吃了飯過來，你別躺下，壯五從一邊桌上拿了一本書給他，看會兒等我們回來。
下午果然如同壯五所說，他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後，一波一波的人來看他，看著一房間站的滿滿當當的人，有了回到現實的真實感，大家都帶了自己家的特產作為慰問的禮物，放了滿滿一桌子。
數了數進進出出房間的人，天發現還沒有出現過的只有九條鷹匡和八乙女楽了。
禮貌地送走了村長，天耐不住地問了陪在一邊的陸。
九條先生這幾天其實一直在門口徘徊，但他就是不肯進來，說他做錯了事不知道怎麼和你道歉，和泉家送來了很多燉品，清清淡淡，三月哥交給他的時候說要幫天調理一下身體，陸也就讓廚房把晚膳送到天房裡，和哥哥一起吃飯。
明天我能出門了我再去看他吧，九條鷹匡是個明事理的人就是人來瘋的時候剎不住車，再說怎麼讓老人家進來給自己道歉，小輩該做的事情他不會落下禮儀，那楽...少呢，三月哥做的這個燉湯很好喝，翻到苦瓜但沒有苦味，天連喝了兩碗。
楽大哥？楽大哥已經出海啦，前天出港了，陸看著天手邊的一盅豆腐有點嘴饞，天端過去給他吃。
才回來幾天就又出去了……意識到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埋怨自家相公的小娘子，天住了口，停下了筷子，看著陸看過來的眼神，給他夾了一塊肉放進碗裡，多吃點，壯五說是楽少找到我，應該去道個謝。
楽大哥超帥的，我當時已經哭慘了行動力完全降為零，楽大哥大半夜地找到了載你去那邊的車夫，一臉要殺人的樣子，要不是虎於大哥攔著，那個車夫真的會挨揍嗷，後來就帶著虎於大哥還有龍大哥一起去了那座山坡，爬到半山腰就看到你倒在那裡，天哥……
說到這裡，陸停了一下，低下頭，身體有點發抖，天放下筷子，嗯？
天哥，不要再這樣消失了，你回來的時候，衣服都被刮破了，身體冰冰冷，楽大哥一路抱著你回來都沒辦法讓你身體暖起來，我是不合格的弟弟，我貪玩，我應該和你一起回家，你不要再嚇唬我了。陸放下了筷子，就撲進了天的懷裡，抽泣起來，你是我們家最寶貝的人，我們都不能沒有你。
你們也是我很寶貝的家人，以後不會再這樣消失了，陸，吃飯的時候不能哭哦，天收攏了手臂，弟弟真情告白讓他也動容，眼眶也有點重，他拍著陸的背脊，沒想到陸越哭越兇，一時半會兒還止不住，算了，先不管吃飯了，就好好哭一哭吧。
天哥，兄弟倆抱了一會兒，陸揉著眼睛坐直了身體，今天晚上一起睡好麼，最好再一起洗個澡。
好，看著趁機提出各種要求的陸，天揉了揉他的臉蛋，幫他把眼淚擦乾淨。
不過，天哥，你不考慮下楽大哥嗎？我覺得楽大哥很適合你哎，那天他可著急了，守了你兩天實在要出海了才走的，一織也説那是喜歡的眼神。
嗯？
